天使走過人間~生與死的回憶錄


中國醫藥學院 陳明翰

2008 七月 01

這本書是作者伊莉莎白‧庫德勒-羅斯在七十一歲時回顧自己一生的自傳。講到庫德勒-羅斯(Kudler-Ross)所謂的死亡階段(dying stage),也就是拒絕相信、憤怒、討價還價、悲傷、認命與接受,許多人並不會覺得陌生。到底這位對現代心理學,尤其是對生死方面有著莫大貢獻的奇女子,經歷過什麼樣精彩又充實的人生,又遭受到怎麼樣的挫折和磨練呢?

庫德勒‧羅斯女士是一位精神科醫師,出生於瑞士,家境小康,其父既堅強又保守,身為三胞胎之一的羅斯女士,在小時候即花了許多的心血,去突顯並強調自己的獨立存在及自我人生目的的追求-成為一位懸壺濟世的醫生,為此,她和她父親翻過臉、逃過家,也做過女傭養活自己,由此可知她有積極貫徹的行動力,勇於改變環境,絕不向命運低頭,這種力量在日後幫助她度過許多難關,達到今日傲人的成就。

事實上,羅斯女士的一生可以用追尋「生命的本質」來形容。她小時候正值世界大戰,懵懵懂懂瞭解到戰爭對生命的破壞力,在她幼小心靈中,早已埋下了一個問號。隨著年齡日增,面臨過從寵物到人類的死亡,為何有人死得有尊嚴,死得了無遺憾,有人卻孤獨地死在黑暗裡?她不禁質疑。

尤其在她看到了屠殺了三十萬猶太人的梅達涅克集中營,納粹殘忍的暴行衝擊了她對人的信心,為什麼有人可以做到如此的境地,成千上萬的人一瞬間就死在狹窄的毒氣室裡?他們的一生就如此結束,人有權決定他人的生死嗎?生與死對那些臨死的猶太人又有什麼意義?是絕望,是解脫,還是像集中營牆壁上畫的蝴蝶一樣,是一種昇華,是另一個旅程的起點?在在困惑她的心靈。

小檔案:

書名:天使走過人間

作者:庫德勒-羅斯

出版者:天下遠見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出版日期:一九九八年六月二十六日 第一版

「死亡是什麼?」

在伊莉莎白‧庫德勒-羅斯的主張中,最重要的是,死亡是人生的一個階段,是自然循環的一部份,不管你是貴族也好,平民也罷,必定會經過的過程。在那個時代(或許現在也是如此?),醫生們都避免提起和死亡相關的任何事情,也沒有所謂的臨終待遇,醫生就像自我催眠一樣,使自己變得鐵石心腸、不食人間煙火、故意忽視死亡、和病人保持距離,不能以人對人的身份照顧病人。

所以羅斯女士就舉辦了一系列的研討會,大膽地在醫學院的課程中,讓一些臨終的病人訴說自己的恐懼、抱怨…等感受,讓醫學生去面對一個活生生的病人,而不是把病人當作一個CASE,一個醫學教科書的印證。現代醫生必須意識到自己也是人,即使每天面對病人,扮演一個救人的角色,但終究有一天也會生病,也會面臨死亡,感到無助與痛苦,將心比心地照顧病人,才能稱得上是個好醫生。

「坦然面對臨終病人」

羅斯女士認為,不管醫生及家屬如何隱瞞病情,臨終病人都能知道自己的死期將近,所以,坦誠的溝通及盡量滿足病人的願望、傾聽病人的心事、分擔病人的恐懼,才是一個醫生及家屬應做的;一味地隱瞞,只會讓病人覺得不被尊重,甚至會讓病人留下遺憾。

所以,當我們面對臨終的病人,討論的不應是該不該告訴他,而是「怎樣把訊息傳達給病人?」


「現代醫療進步的迷思」

回過頭想,一個醫生的職責到底是治療疾病,還是使病人,不管是嚴重或是輕微的,從病痛中解脫,維持一定的生活水準。現代醫生是否因醫療儀器的進步、技術的發展、而不自覺地走進了混沌的漩渦,只在意能撐得多久,而忘記去關心病人~醫院的主人的感受。

「啟示」

從年輕時加入義工,幫助難民,到成為醫生,照顧精神病患、臨終病人、愛滋病人,到老年的探討身後世,清楚地可看出庫德勒-羅斯女士對生命的珍惜、執著及對生命本質的好奇與尋求,對她來說,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愛」,是無私無邊的「大愛」。最後以臨終病人帶來的啟發來做結束:

 

「好好活著,免得將來後悔糟蹋了自己的生命。

好好活著,免得將來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感到懺悔,希望能重新來過。

好好活著~誠實地、積極地活著。

好好活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