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迷蹤


衛生署豐原醫院內科 樊聖主任

2008 九月 17

明惠帝建文四年,西元1402年,與惠帝相爭戰已歷年所的燕王朱棣,探得南京周邊軍務空虛,乘隙發兵自燕京繞道下江南,避開駐守山東的重兵,果然得以迅速擊破朝廷防線,藉口「靖難」,包圍南京。眼看破城而入,取代惠帝,位登九五,已在指顧之間。

後悔布置失當的建文帝,無暇多想,倉皇中自金匱請出爺爺明太祖朱元璋臨終時交付的紅色錦囊,匆匆打了開來。原來朱元璋雖然立皇孫允文為繼承大位之人,卻深恐弱冠即位的惠帝將來不免受制於擁兵在外的諸位叔叔,因此特別準備好一道密旨,吩咐建文於危急時開取,以解性命之危。

向來對此密旨懷著好奇心理的建文帝,小心翼翼地閱讀完畢,不禁大感駭異。原來在這密旨當中,朱元璋清清楚楚地交代了天下人所不曾夢想到的一樁奇事。

建文帝從小倒也知道朱元璋當初是明教教主張無忌的手下,後來起兵反元,爭戰四方,掃平群雄,自立為帝,遂建國號曰「明」。只是建文萬萬沒有料到,武當天師張三丰窮一生精力研究而成,秘密傳授張無忌的《五行通天大法》,不知怎的,最後竟然落到朱元璋手裏。

依照朱元璋在密旨上的指示,建文帶著親信衛隊,掀開地板石塊,啟動機關,走下地道,來到皇城底下一座秘密的道場。在那兒,排列著用黑色玉石推砌起來的一座八卦陣,陣內玉石上刻著通天大法的咒語。如果《通天大法》真的有效,那麼唸動咒語,作法陣中的諸人,就會在天師的真力導引下,脫困而去,前往一個人所未知的桃花源。

燕王朱棣的軍隊終於在叛變內侍大開城門的幫助下,氣勢凶凶的衝進皇城,但是他們原想要捉拿的建文帝早已不知去向,只見皇宮陷於一片火海之中。不多時,整個皇宮地基都塌陷了下去。

    於是朱棣即皇帝位,大殺忠於建文的重臣,遷都北京,明年改元永樂,史稱明成祖。他雖奪得皇位,但是由於害怕建文復辟,一天不捉到建文帝,他就睡不好覺,於是派遣鄭和大造海船,七下西洋,尋訪建文蹤跡。鄭和的船隊航行了半個地球,遠達非洲,不過就是找不著建文帝跑到那兒去了。

原來張天師的通天大法,旋乾轉坤,可以瞬間將人送往地球上另一個遙遠的所在。因此當朱棣的軍隊蜂擁進宮,望見熊熊大火上達天際的時候,建文帝和他的親信衛隊們已經站立在一條洶湧大河邊上的懸崖頂端,俯看著一片荒榛未啟的原始世界,祭拜天地。望著濤濤大浪擊打岸岩,領受著無涯雄風略過身際,建文為此地命名「湃颯」,標幟這水聲風聲超乎一切的世界。

為了宣示皇權,建文且指派部下,自高崖用繩索墜下,磨平崖壁,刻繪五彩神龍,如圖一所示。接著,建文端坐崖上,宣布改元「異歷」,紀念這一段奇異的旅程,特殊的經歷。部下們合攏來,跪拜一旁,大聲齊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這一片蠻荒世界中的人類,當然並不只建文帝一行。生活在此地域中,已歷數千年的土著,看到中國訪客的營火升起,不免前來探勘。他們初時的挑釁,很快地被皇家禁衛軍的強弓勁弩壓制而臣服下來。當他們望見崖壁上的五彩神龍,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以為是中國人豢養的食人怪獸。此後每當他們駕獨木舟經過此地,無不懷著敬畏的心情加以膜拜。他們不曉得這種怪獸的名字,只是漸漸由中國人那裏知道,這種怪獸可以騰雲駕霧,上天入海,無所不能。由於中國人把此地喚做「湃颯」,土著們也就把這種怪獸稱之為「Piasa」。

建文帝現在已經改名「異歷」帝了,他娶了土著的公主為后,並且鼓勵屬下也和土著女子通婚,大家和平相處,靠著優秀的文化知識,建立了一個強大的部族國家。遠方的土著民族,聽聞「異歷國」的威名,連續數十年不敢進犯。直到兩百多年後,這一片大地,土著們仍然都稱之為「Illi」。

西元1673年,法國冒險家焦里特(Louis Joliet)受駐守在加拿大的法國殖民地總督之命,穿過密西根湖,直下入密西西比河,探索這塊對於白人來說,仍是未知之境的神秘地域。。
與路易斯焦里特同行的,有一位天主教耶穌會的傳教士馬魁特(Jacques Marquette)。在當時,白人的探險隊大多有傳教士跟隨,希望把上帝的福音傳給印地安土著。馬魁特與印第安人訪談之照片,請見圖二。

馬魁特對此一奇特的探險之旅有所記錄,其記錄後來被收集在施外次(Reuben G. Thwaites)所編輯而在巴黎出版之《耶穌會記述及其相關文件》一書中。馬魁特在此書內有一段內容,是記錄他們乘船行經現今聖路易市對面密西西比河上游不遠處的奇異發現:

「當我們於水中沿著高大寬廣地令人敬畏的巨岩邊上緩緩行過的時候,我們看見在其中一塊巨石上彩繪著兩隻怪物。斯二者初時頗令我們害怕,而據吾人所知,當地最勇敢之蠻子亦不敢久視此二怪物。怪物圖像大小約可比如一隻小牛。怪物頭上有角如鹿角然;狀甚可怖,眼為紅色,鬍鬚類虎,面貌些許似人,全身披鱗,而尾甚長大,可繞體一周,先由頭上經過而後反轉於腿足之間,末端之形則似魚尾。其圖案色彩由綠、紅、黑三者構成。由於此二怪物畫得是如此之精美,吾人不能相信任何蠻子為其作者,因為就算法國的優良畫工亦將發現要畫得這麼好是非常困難的,而且圖案在岩面的位置是如此之高,要很便當地登於其處作畫怕有困難。」

當白人最後漸漸移入此地,由印第安人那裏得知此岩畫怪獸名為Piasa後,還替它編寫了一則吃人怪獸的神話,成為美國很有名的民間故事。而最後為白人所佔據,這原來稱作Illi的土地,則被改稱Illinois,現在成為美國的一個州,中文叫做伊利諾州。

自西元1846年起,原來岩畫所在的這一片石灰岩崖岸不幸淪為採石場,巨石漸被毀壞,至美國南北戰爭期中遂致蕩然無存。後代的美國人由文獻考據,在密西西比河邊的阿通市(Alton)河濱重新豎立了一幅圖畫,為歷史留下一個見證。圖三所見,就是1996年伊利諾州觀光指引(Illinois 1996 visitors guide)所登載之實景照片。

不過,頭腦清楚的美國人,心理上想必都非常不願意接受這一段史實。否則,美洲豈不是要改名叫做「中華美洲」了嗎?因此,1998年阿通市政府又另擇處所重新建立一幅Piasa岩畫,如圖四所示,想要避人耳目抹滅事實,吾人為此,特著作此文,以正視聽。有關Piasa的傳說資料甚多,請各位讀者自行上網尋求,這兒就不加贅述了。